1)第十八章 吾命在,吾战在_国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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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又是北疆的秋天,积累了整整一个春夏的落叶随着秋风铺满了整个天山脚下,落叶纷飞的背后,是刀兵的出鞘声。

  秋天是羊肥马烈的时节,对于塞外的人们,这同样是一个收获的季节,他们要掠夺别人已经肥硕的牛羊,用作过冬的储备。袁珙那个时候刚刚从中原来,不理解,昔日的好友赵首丘也不多解释。等后来经历的磨难多了,袁珙才觉得领悟。原来善良是衣食无忧之人的专利,对于要生存的人,注定要被当作垫脚石,否则就只能成为戈壁滩上那些胡杨木上挂就的枯骨。而江南部落,尤其如此,覆灭的阴影就像一把鬼头刀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的颈项,惟有以长枪马刀的锋利才能略可慰藉族人稀少的安全感。更何况腹黑世故如赵首丘者,一到秋来时,血色的眼神总会不由自主的瞄向那些相对弱小的色目人部落。

  不过这种生活方式一直得不到江南部落三巨头之一的李龙城的首肯,在李龙城心里,逐水草而居,日牧牛羊,夜唤儿郎才是草原人理所应当的生活。所以每当入秋北疆刀兵渐起的时候,李龙城总会抱着他那把有点年头的马尾琴伤春悲秋起来,特别是看着李家的儿郎挎弓持枪出外征战,那琴弦上的调子也变得格外萧瑟悲凉,就跟这个时候,江南部落族人们因为征战而流的血一样。

  李龙城曾经这样对赵首丘和杨燕云说:“为甚么我们一定要杀别人呢?”

  杨燕云说:“为了生存。”

  李龙城摇了摇头,他目视着赵首丘,后者却终归没有说话,此时的江南部落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,完全不必再过着刀兵四溢的生活,这个时候的抢杀,更像是中原王朝秋季练兵,也许,在那个时候的赵首丘心里,就已经藏下了不甘蛰伏的野心。

  于是李龙城很惆怅,那时他的大女儿因为受刀兵惊吓,刚刚难产而死,只留下一个两岁的外孙女叶阑珊,唯一的儿子也重伤在床,不知能撑多久,他不知道是自己错了还是做的事本就是错的。那句话没有改变甚么,李家还是年年参与“秋猎”,杀别人的时候也在被别人所杀。

  本来日子会一如既往如此过着,直到那个叫杨喧妍的女人到来,彻底打破了这种僵局,有时候看着牧马而归的李氏儿郎们,李龙城不知道应该感谢那个女人还是杀了她,因为她,江南部落终于放弃了马匪一样的生活方式,可也因为她,昔日的三兄弟再也无法走到一起。

  所以,有时候李氏的子弟就会看见他们的族长坐在帐篷外的辕车,架起一条腿,续两根新弦,拉一曲老旧的《广陵散》。元至治英帝三年,北疆额尔齐斯河旁,曾经有过一个失去儿女的老人李龙城拉一曲马尾琴,说他自己对生命的一点感悟。

  而父辈们的恩怨,也是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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